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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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寵物店內。

“朱志,你知道小魚男票是做什麽的嗎?”

同事殷蘭一臉八卦地湊到電腦前, 這個問題困擾她很久了, 她是時裝設計師, 上次聚會一眼就看出路魚男朋友身上的那件衣服價值不菲, 全是私人訂制, 一件估計都好幾十萬,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可以買得起的。

“你問這幹嘛?”朱志從電腦前擡起頭,瞥了她一眼, 伸手將旁邊的狗糧遞給她, 催促:“快去餵狗, 狗花餓的叫個不停。”

殷蘭努了努嘴, 白了他一眼, 語氣嗔怪:“我剛剛餵過了,也不知道狗花怎麽了, 一直在叫。”

“你過去看一下。”

“你先告訴我小魚男票是做什麽的?”殷蘭不放棄,雙手撐在電腦桌上, 一副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走的表情。

朱志無語, 他怎麽知道小魚男票做什麽的,他也就見過對方兩次, 擺手敷衍她, “不知道, 我又不是小魚的生活助理,哎呀,你別八卦了, 趕緊去看看狗花怎麽了,叫的我心煩,好幾次都登錯了數據。”

朱志拍了拍殷蘭的肩膀,同時催促她,殷蘭沒動,又說:“我就問最後一個問題,你說李醫生是不是喜歡小魚啊?”

有時候女人八卦起來真的恐怖,朱志嘆了口氣,放下文件,表情嚴肅地看著她,“你別瞎說。”

“我沒瞎說,難道你沒感覺到李醫生看小魚的眼神不對嗎?”

哪裏不對?不都一樣嗎?

朱志抓了抓腦袋,沈聲提醒:“小魚有男票了。”

“對啊,所以可憐了李醫生,單相思。”殷蘭語氣同情地嘆了口氣,朱志覺得她完全在瞎想,開口再一次催促。

殷蘭被他催煩了,收回了興致起身往樓梯間走去。

“汪汪汪……”站在樓道的狗花叫聲尖銳,同時情緒暴躁不安,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。

殷蘭蹲下來,摸了摸狗花的頭,安撫它,“狗花你今天咋啦,怎麽這麽激動呢?”

可是她的話一點作用都沒有,只見狗花突然掙開她的觸碰,猛地跑向儲存室,對著門口不停地狂吠,同時黑幽幽的眼眸裏散發出凜冽危險的光芒。

殷蘭不明所以,疑惑地跟過去,推開門,就見到儲存室頂上冒起白煙,也就眨眼的功夫,頓時火花四濺,燒著了旁邊的紙屑,火勢瞬間蔓延開來。

“朱…朱…志……著火了,著火了……”

殷蘭驚慌失措,嚇得舌頭打卷,聽到聲音,朱志擰眉擡頭,就見殷蘭慌慌張張地跑過去。

“快跑,起火了,起火了……”

“怎麽回事?”

“我不知道,儲存室起火了,火很大,快跑…快跑啊……”

朱志順著她手指的方向,果然看到儲存室煙氣彌漫,很快房間就充滿著一股濃濃燒焦味。

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,顧不得思考,朱志立馬朝一樓的同事大喊,“小芙…小芙…快把籠子打開,讓動物先跑出去,樓上起火了,快…快……”

“殷蘭,你趕緊報警,然後下去跟小芙轉移動物……”

朱志頭冒著大汗,強迫自己穩住,吩咐完後,他一刻不停地跑到浴室邊,拿起放在裏面的兩桶滅火器,快速朝儲存室跑去。

僅僅一分鐘不到,儲存室已經被濃煙籠罩,根本進不去,來不及查看,朱志立刻手腳麻利地打開滅火器,卻發現新買來的滅火器竟然是空的,根本噴不出東西來。

火勢越來越大,從天花板上開始蔓延,已經燒到了內室。

……

情急之下,他趕緊丟掉滅火器,拍了拍狗花的屁股,焦急催促:“狗花,快跑…快跑……”

狗花聽到命令,嗖的一下就跑下樓梯。

……

路魚接到電話,迅速趕往現場,坐在車上大老遠就見到寵物店上方火光明亮,煙霧四起,周圍充斥著人們的驚恐聲、動物的狂吠聲和消防車警鳴聲。

路魚情緒緊繃的像根弦似的,好似微微一碰就會崩斷,邵銘擰著眉,沒說話,只是以最快的車速趕過去。

車一停,她立馬沖破重重人群,擠了進去,邵銘緊緊跟在身後,臉色從沒見過的陰沈。

寵物店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中,連招牌都燒著了,路魚跑進來時,正好看到朱志抱著受傷的比雄犬從火海中跑出來,而他手臂衣領上還燃燒著火苗。

“小志……小志……”

周圍的人緊張大喊,消防員趕緊將他身上的火熄滅,待人轉到安全位置,路魚才焦急地問:“怎麽回事?”

好好的寵物店怎麽會起火?

朱志大喘著氣,身上的衣服全燒焦了,頭發亂糟糟的,額頭濕了一片,看清楚來人時,他深吸了兩口氣,語速急促,“儲存室著火了,不到幾分鐘的時間,整個二樓的天花板都燒了起來,根本來不及阻止,我、殷蘭和小芙只能轉移一樓的動物,二樓的文件資料全毀了……”

二樓是協會的辦公區,放置了協會自創立以來的所有資料和團隊信息,這一把火就將有著三十年歷史的動物保護協會的根給燒沒了。

路魚站在火場外,眼眸裏映照著面前的熊熊大火,身體是熱的,心卻涼了。

她想起一年前她接任會長職務時,上一任會長拍著她的肩膀,珍重希冀地說:願協會在你的帶領下更上一層樓。

……

現在別說樓,連協會都沒有了。

……

路魚手心冰涼,喉間酸楚,還沒來得及消化這沈重的打擊,就聽到旁邊的殷蘭大叫:“小耳朵…小耳朵在哪…還有小耳朵沒有出來……”

“我晚上的時候把它的假肢卸下放窩裏了。”小芙當即回應,然後意識到什麽,立馬捂住了嘴,表情怔住雙目瞪大。

假肢不能長久戴著,每次值班的志願者都會按時給小耳朵卸下假肢,而這次,誰想到會起大火,慌亂之間忽視了它,而小耳朵沒有假肢,它根本跑不出來。

……

看著洶湧烈火,朱志眼睛發紅,二話不說,猛地沖進火海,被路魚及時抓住了手臂。

她重重地推了他一把,神情凜然大吼:“你瘋了嗎?”

這個時候沖進去,他還想不想活。

朱志捂著發酸的眼睛,指著大火,聲音哽咽難受,“但是小耳朵還在裏面……”

這話仿佛像針一樣,刺痛了路魚的心,疼得她全身血液凝滯,連帶著呼吸都停了。

她何嘗不想進去,但是……

咬牙轉身看向熊熊烈火,裏面陳設已經面目全非,幾乎看不清輪廓,燃燒的招牌被火包圍著,燒的看不清字眼。

砰的一下,招牌從頂上重重墜落在地,那聲音好像末日的鐘聲,震得路魚四肢百骸都僵住了。

……

耳邊傳來零零碎碎的哭聲,路魚晃了晃神,偏頭就看到殷蘭和小芙抱頭痛哭,朱志神情疲頹地坐在地上,捂著臉泣不成聲。

邵銘一直站在她身邊,緊緊握住她汗濕又冰涼的手,他知道她心裏一定不好受,想抱住她,告訴她:“他在這裏”。

手剛擡起,就聽到周圍激動沸頂的人聲。

“快看,快看……”

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火海,眼前這一幕必將使在場人終身難忘。

……

身後是肆虐燃燒的火海,狗花緊緊叼著一只白色的金吉拉,快速往外奔跑,在即將跑到門口時,一道重物瞬間墜下,擋住了它的步伐。

所有人的心都焦灼起來,目光緊緊鎖在這只年輕的失去雙耳的德國牧羊犬上。

門口的障礙物擋住了出來的路,狗花徘徊了好幾次後,突然一躍而起,身形如穿越火線般突破障礙,火勢瞬間燒著了它的皮毛,但它依舊如英雄般成功跑了出來。

……

朱志、殷蘭快速跑上去,拍滅狗花身上的火苗,小芙抱著完好無缺的小耳朵,痛哭流涕。

……

眼前這一幕,看得路魚眼睛酸澀難耐,擡起頭望著夜空,努力不讓自己掉眼淚,邵銘在旁邊看的心疼極了,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。

路魚握住他的手,吸了吸鼻子,眼睛發紅:“銘銘~~借你肩膀用一用……”

說完,她就將頭重重地抵在邵銘結實寬厚的胸口上。

她沒有哭,只是突然覺得很累,身體很沈,好像肩膀壓上了一塊巨石,重的她快站不起來。

……

經過消防員近兩小時的努力,火勢最終熄滅,現場彌漫著燒焦的氣息。

“請問誰是這家店的負責人?”一名警察走了過來。

路魚擡頭,聲音暗淡嘶啞,“我是。”

警察楞了一下,隨即公事公辦,“麻煩你跟我們回去做一下記錄。”

路魚沒說話,點了點頭,邵銘環著她的肩膀,小聲說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他眼裏的擔憂毫不掩飾,路魚心裏一暖,但還是搖頭,“你留下來幫我處理現場,好嗎?”

邵銘皺著眉頭,繃著臉頓了好幾秒,才說:“小魚……讓我陪你去。”

他真的很擔心她,她一個人去他不放心。

路魚握著他的手用力幾分,示意他不用擔心,“朱志陪我去,你留下來。”

……

邵銘最後妥協了,路魚走後,他瞇了咪眼掏出手機,撥了一個號。

“少爺。”手機響了一聲,那端就接了起。

邵銘一反常態,全身氣場就像打開地獄之門一樣,猛然凜冽肅殺,頓了頓,他直接命令:“立即派人把這件事查清楚。”

“是。”

……

錄完筆錄已經淩晨五點了,天空還一片漆黑,周圍很安靜,靜的路魚可以清晰聽到自己倒吸氣的聲音。

“你說店裏的滅火器是空的?”

路魚不敢置信地看著旁邊的朱志,怎麽可能會是空的,開店前她專門買的兩瓶滅火器,怎麽可能是空的?

朱志也不相信,但確實是真的。他大學受過消防知識培訓,知道怎麽用滅火器。

聯想著協會最近遭受的一連串事情,慈善晚會募捐異樣,協會遭遇多次催債,再到現在寵物店起火……

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偶然,路魚絕不相信,但到底是誰在背後下黑手,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
“小魚,怎麽辦?” 朱志擰緊眉毛問。

一場大火將協會燒個精光,幾十年的積累化為烏有,這絕對是多年來協會遭遇的最大一次危機,很可能協會將不覆存在。

路魚沈著臉,腦袋一片混亂,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?

“協會會不會就……”

“不會。”路魚重重地截斷了朱志的話,只要有她在,她就不會讓協會解散的。

因為她承受不了這樣的罪名。

……

天邊漸漸泛白,馬路邊環衛工人已經開始工作,路魚揉了揉太陽穴,嘆了口氣,聲音疲憊,“小志,你先回家休息吧,這盒藥膏是我專門向消防隊長討要的,治燒傷很管用。”

朱志看著面前的藥膏,心裏有說不出的感動,頓了頓,剛準備說話時,就見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朝這邊駛來。

……

邵氏別墅內。

“媽咪,昨天名人廣場起火了。”邵芯坐在餐桌前刷手機。

齊柔儀握著瓷杯的手頓了下,表情有些意外。

名人廣場是b市最繁榮的商業區,一舉一動都牽扯著b市人民的神經。

“嚴重嗎?如果嚴重,你莫叔叔有的忙了。”莫方明是b市市長,市內最重要的商業區起火,這事他必須關心。

“不嚴重,就一家寵物店燒沒了,沒有人員傷亡。”

“幸好沒有傷亡。”齊柔儀有些欣慰地彎了彎嘴角,驀了,視線掃到旁邊空著的位置,皺眉:“景成,阿銘出差什麽時候回來?”

都快大半個月了,怎麽還沒回來。

邵景成放下咖啡,視線也落到了旁邊空空如也的位置,而後語氣沈沈地說:“阿銘昨天就回來了。”

“昨天?怎麽沒見他人呢?”齊柔儀有些驚訝,隨即叫來管家,“馮叔,你去樓上看看,少爺是不是還沒醒?”

“馮叔,您不用去喊了,哥根本沒回來。”邵芯叫住人,將手機遞過去,“媽咪,您看一下。”

齊柔儀不明所以,接過手機點開新聞圖片,即使只有半張臉,她也認得照片上意外被拍進去的人就是她兒子——邵銘。

快速將新聞看完,才知道這家起火的寵物店既然跟路魚有關。

這麽說阿銘昨晚徹夜未歸,一直陪著路魚?

……

“啪”的一下,齊柔儀就將手機丟在了餐桌上,邵芯有些心疼,默默地拿回手機。

齊柔儀神色一下冷了起來,繃著臉不說話。

餐桌上頓時陷入一片低氣壓,直到邵嘉宏下來時才打破。

“阿銘,人在哪?”邵嘉宏剛坐下來,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,齊柔儀挑了挑眉問:“怎麽了?”

“這家夥能耐了,既然敢掰斷霍董兒子的手腕。”邵嘉宏怒氣沖沖,一大早就接到城品集團董事長興師問罪的電話,說阿銘打了他兒子,還發了監控錄像過來。

這小子是要氣死他嗎?既然敢在銀行大廈門前公然打人。

“他是不是還在睡覺,馮叔麻煩你叫他下來。”

邵嘉宏一邊系領帶,一邊吩咐,同時臉色沈的嚇人。

旁邊的馮叔很為難,說也不是,走也不是,正糾結時,邵景成出面緩和氣氛。

“爸,你別生氣,阿銘不會無緣無故打人,說不定是對方……”

“他就是無緣無故打人。”邵嘉宏氣得不顧禮節,直接打斷邵景成的話,監控錄像他看了好幾遍,這小子一上來,話都沒說就將人手腕掰斷,然後踢下樓梯,感情他學的防身功夫都用在這上面了。

邵嘉宏氣的額頭青筋突突的往上跳,深吸口氣後,吩咐催促:“趕緊叫他下來,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他,我就不是他爸。”

話落,餐桌上又陷入沈默,驀了,還是邵景成先開口,“爸,等會十點您還要坐飛機去歐洲參加一年一度的金融峰會,阿銘這事如果您放心的話,可以交給我,我一定會處理好的。”

經這麽一提醒,邵嘉宏才想起金融峰會的事,面色緩了緩,說:“我不是不放心你,我是怕你包庇這小子。”

“爸,我不會的。”邵景成低低地笑了笑。

“算了,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,記住如果真是阿銘的錯,務必要他親自給霍董道歉。”

“嗯。”邵景成點頭應下。

與此同時,b大附近小區內,路魚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,雙手抱膝,表情呆楞,邵銘見她情緒低落,有些擔心,“小魚,你要不要先睡一會。”

一整晚都沒睡,他怕她吃不消。

路魚眨了眨眼睛,搖頭,現在一閉上眼睛,滿腦子都是昨晚大火的畫面,燒的她心煩意亂,惴惴不安。

頓了頓,她有些疲憊地看著邵銘,啞聲道:“銘銘,能不能幫我請幾天假,我最近不能去上班了。”

協會出了這樣的事,一堆的事情等著處理,她沒時間也沒精力去上班。

邵銘點頭,握住她的手,安慰:“不用擔心,我會安排好的。”

擡手將人抱緊懷裏,揉了揉她長長的卷發,嘆了口氣:“小魚,你就睡一會吧,我在這陪你好嗎?”

邵銘的聲音有幾分祈求的意味,路魚擡頭就看到他擔憂蹙眉的臉龐,心裏湧起一股暖意,眼眶又紅了。

知道她故作堅強,邵銘心疼不已,將人重重地抱緊懷裏,低頭吻去她所有的悲傷。

......

最後,路魚體力不支,躺在他懷裏睡著了。

輕輕地將她的卷發撩到一邊,露出她白皙漂亮的臉蛋,就半個月沒見,邵銘就覺得小魚瘦了一圈,難受的心如刀割,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,又啄了啄她的鼻尖,才動作輕柔地將人抱到臥室床上,蓋好被子後,又看了她好一會兒,才離開。

當門關上的瞬間,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。

聽到客廳大門關上的聲音,路魚才掀開被子,走到書桌旁拉開抽屜找到一張名片——張一鳴偵探所。

這是她當客戶經理在外面跑業務時,領到的名片,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。

掏出手機,按照上面的號碼撥過去,電話響了兩聲,就傳來一道低沈嘶啞的聲音。

“是張探長嗎?”

“我是。”

“有件事想請您幫忙調查。”

“可以,只是我收費很高,起價20萬,你有錢嗎?”

錢?

路魚轉過身,視線落在了床底下,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。

“錢我有。”

“好,約個時間見面吧。”

……

樓下,邵銘離開後,本想回家取銀/行/卡,卻在小區門口見到自家大哥。

“阿銘。”

邵景成倚在車邊,邵銘聞聲回過頭,有些意外在這見到他。

“是不是要回家?我送你。”

“謝謝,我有車。”邵銘表情淡淡地指著旁邊的邁巴赫。

邵景成挑了挑眉,關心地問:“路小姐還好吧。”

邵銘抿著唇沒回答,而是開門見山:“大哥,有什麽事嗎?”

邵景成見他這麽直接,也不拐彎抹角了,“你是不是打了霍城?”

原來是這事?

邵銘沒點頭也沒搖頭,只是直直地站在那,表情看不出神態。

邵景成見他這樣,心中的想法確定七八分,隨即又問:“你為什麽要打他,你應該知道他是城品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吧。”

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,不說很熟,但至少都見過面。

邵銘沈默,許久,才擠出一句話——“他該打。”

邵景成無語,有些頭疼地撫額,驀了,他拍了拍邵銘的肩膀,語氣妥協:“這件事我幫你擺平,下次不準再任性了。”

邵銘擰緊眉頭,白了他一眼,他根本不任性好嗎?

“你還有事嗎?沒事我先走了。”說完,邵銘就拉開車門,正準備坐下時,被邵景成叫住了。

只見他斂了斂神情,猶豫好一會,才開口:“阿銘,你覺得子晴怎麽樣?”

“不怎麽樣。”邵銘頭都沒擡,語氣很無所謂,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。

“那你覺得路魚怎麽樣?”

邵銘皺了皺眉頭,卻不說話。

邵景成緩了緩,換了個問題,“你放棄繼續深造的機會,是不是為了路魚?”

邵銘依舊沒回答,邵景成被他這無視的態度弄得沒辦法,轉而又問:“你是不是很愛她?”

這次邵銘臉色終於有反應了,他側身挑了挑眉,目光幽幽地看著他,語氣堅定:“是。”

說完,不再停留,徑直關上了車門。

邵銘剛離開,邵景成表情立即沈了下來,旁邊的助理走過去,低眉匯報:“景少爺,我們查了,寵物店的產權名寫的並不是路小姐的名字,還有路小姐並沒有收過銘少爺任何巨額財產。”

邵景成點了點頭,想了很久後,才吩咐:“撤回對路魚的監視”。

……

因為寵物店被燒,路魚不得不重新找房子,在房產中介那裏掛了號,很快就收到回信。

和朱志一起去看的房子,房子位於四環線一條商業街上,地段當然比不上之前的,但好在面積和裝修不錯,最主要是安全設施很好。

“李先生,這套房如果買下來,要多少錢?”

中介聽到這話,臉上立即笑開花,“200萬,路小姐,這套房子性價比很高,房價最近一直在漲,您現在買下來,穩賺不虧。”

路魚了然,這套房子她很滿意,如果買下來,他們協會就不用再為房子的事擔憂了。

又轉了兩圈,路魚決定買下來,跟中介分開後,她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朱志。

朱志聽後,皺眉提醒:“小魚,我們現在哪有這麽多錢?”

之前的一百萬還完債,只剩下兩萬不到,協會現在是連租房的錢都沒有,哪有錢買房。

路魚彎了彎嘴角,而後從包裏掏出一張卡,遞給他。

“這裏面有250萬,你拿去把房子買了,剩下的作為協會備用金。”

昨晚她可是數了好幾個小時的錢,才數了三百萬,存進兩張卡裏,一張用於買房,一張用於支付偵探費用。

朱志不敢置信,瞪大眼睛看著卡,語氣遲疑:“你哪來這麽多錢?”

路魚知道他擔心什麽,輕聲一笑,解釋:“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的一個企業家嗎?他知道我們寵物店被燒了,特意又給我們捐了兩百多萬。”

“真的嗎?”朱志喜出望外地看著她。

“嗯。”路魚點頭。

房子的事情弄好後,路魚本準備回家,但沒想到她接到了邵銘大哥邵景成的電話。

對方約她見面,路魚遲疑,最終還是去了。

見面的地點是一家很高檔的西餐廳,低緩的音樂配上燈光的渲染,很是和諧。

“路小姐。”邵景成見她到了,微微一笑,起身,紳士地給她挪椅子。

走得近,路魚才看清他今天的裝扮,很正式,剪裁得當的西裝襯的他身姿越加挺拔,頭發梳的一絲不茍,手腕帶了一塊低調奢華的名表,微微翻出裏面的白襯衫,顯得成熟很有魅力。

路魚有些不自然,幹幹地扯了嘴角,受寵若驚地坐下。

邵景成禮貌地將她面前的餐具攤開,路魚是真不知道他在唱哪出戲,端著身子坐了一會,才開口:“您找我有什麽事嗎?”

邵景成沒有急著回答,彎了彎嘴角,叫來服務員吩咐上菜。

很快桌面上就擺滿了豐盛的餐點,邵景成端起高腳杯,聲線溫潤,“這是romanee ti出廠的葡萄酒,你嘗嘗,看味道是不是如傳說中的好。”

romanee ti,世界頂級紅酒品牌,一瓶酒相當於一套房。

有錢人就是奢侈,路魚心裏腹誹,而後緩了緩神色,輕輕呷了口,果然入口絲滑,酒香純正。

邵景成也抿了口紅酒,驀了,他拿出了一張卡,遞了過去。

看到卡時,路魚身子猛得一怔,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“一百萬離開我兒子”橋段,只不過電視上都是惡婆婆,她遇到的是壞大哥。

想到這,她腦海裏飛速想著應對辦法,只是邵景成下面一句話,直接讓她羞愧難耐。

“這裏有一百萬,是我捐給動物保護協會的錢,希望能夠幫助你們度過難關。”

……

原來人家是想捐款啊。

路魚為自己剛才那些想法,感到很愧疚,尷尬地撓了撓頭,垂眸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邵景成見她不說話,有些疑惑:“難道是嫌捐的錢少了?”

“不是不是……”

路魚連忙擺手,怎麽可能少,就算是捐一毛錢,他們都很感激。

頓了頓,她擡頭,目光真摯地看著他,語氣誠懇,“謝謝,我代表協會鄭重地感謝您的捐贈。”

“客氣了。”邵景成嘴角上揚,輕輕抿了口紅酒。

經過這件事,兩人話多了起來,交談間,路魚發現邵景成是一個閱歷豐富、談吐得體的人,而且他情商很高,處事八面玲瓏,不偏激也不顯懦弱,讓人覺得很穩。

一餐飯下來,兩人關系熟絡不少。

餐桌上的菜肴很精致,但路魚有些拘謹,吃的不多。吃到最後時,邵景成突然開口提到了邵銘。

“路小姐,知道阿銘小時候的事情嗎?”

路魚放下勺子,搖頭,邵銘這人比較悶,不問他是不會主動提小時候的事情。

邵景成低低笑了笑,目光有幾分回憶的意味,“阿銘從小就很聰明,他12歲的時候,家庭老師就說他完全可以跳級上大學,於是爸爸就想將他送到國外接受最頂級的高等教育,只是他犟著不去,硬不跳級按部就班的完成初高中學業,還說‘什麽年齡該做什麽事’,他不想做仲永。”

“他是個很有主見的人,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,同時他也是一個很敏感脆弱的人,所以從不輕易付出感情。”

“路小姐......”邵景成突然喊了她,路魚怔了下,疑惑擡頭,就看到他表情嚴肅地說:“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?”

對方如此鄭重,路魚也不敢怠慢,坐直身子,擺出一副認真聽的姿勢,才朝他點頭。

“你對我弟弟是認真的嗎?”

邵景成說這話時,目光一直盯著路魚的眼睛,好似要看穿她似的。

路魚微微皺了皺眉,很快松開,隨即重重點頭,“我是認真的。”

她愛邵銘,這點她很清楚。

得到答案後,邵景成僵了幾秒,而後才笑了起來,“認真就好,我希望你們能修成正果。”

晚飯過後,邵景成堅持要開車送路魚回來,她推辭不得,只好答應。

小區樓下。

路魚目送對方的車離開,直到車消失在轉角處,她才松了口氣,不知道為什麽跟邵景成在一起,她總覺得很緊張。

回到家時,客廳燈光明亮明顯家裏有人。

走進廚房,就看到邵銘背對而立,不知道在忙什麽。

“銘銘。”

聽到聲音,邵銘轉身,嘴角上揚地看著她。

“你在做什麽?”路魚走過去好奇地問。

邵銘端著碗,試了試溫度,適中才遞過去。

“這是什麽?”

“紅糖水。”

聽到這個答案,路魚楞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,原來他記得今天是她來例假的日子,所以專門過來給她煮紅糖水。

只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,弄得她時間都亂了,本今天來的例假偏偏沒有來。

路魚很欣慰,接過碗,一點不剩地將糖水喝完,而後她走過去,雙手環住他精瘦的腰肢,頭靠在他胸口處,深吸氣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,頓時覺得心安。

邵銘抱緊她柔軟的身子,垂頭在她頭頂上親了親,而後說:“寵物店的事要不要我幫忙?”

他從家裏拿了卡,需要錢他有。

路魚搖了搖頭,這個事情她可以處理好。

“銘銘……”路魚低低地叫了一聲,邵銘嗓音溫潤地應了聲。

“你會一直愛我嗎?”路魚聽著他沈穩的心跳聲,低低呢喃。

她很害怕邵銘不再愛她,一想到會失去他,她就心疼的眼睛發酸。

邵銘笑了笑,將人微微扯開,目光寵溺地看著她,而後親了親她的唇瓣,用實際動作回覆她。

路魚真的感動的一塌糊塗,驀了,她踮起腳尖,積極的回應。

室內溫度漸漸升高,邵銘身體發熱,眼裏的**毫不掩飾,驀了,他咬了咬牙,將兩人距離扯開。

他害怕再這樣下去,他會忍不住的。

“小魚~~”

聽到聲音,路魚緩緩睜開迷離的雙眼,視線對望,她看到他眼裏熾熱的火光。

擡手又環住他的脖頸,將唇貼上去,小聲喃喃:“我今天沒來~~~”

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 老規矩,這章2分評論發紅包,截止到明天上午十二點,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。

如果能訂閱的,更是感激不盡。

親親,寫的每個字都是愛你的形狀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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